北極的過去、現在、將來

專題報導 - 2011-10-04
轉眼間,隨著「極地曙光號」到北極探測海冰的旅程結束,我跟上返回香港的路上。那個時候,腦海中仍滿是這次北極之旅的難忘時刻:第一次面對一望無際的北極海冰,在刺骨的寒風中幫忙量度海冰厚度;第一次見到北極熊就在自己眼前,距離只有150米,既感到興奮,又對牠們產生無限的憐惜;第一次差點掉進冰海裡,明白什麼是如履薄冰;第一次感受海闊天空與日落之壯麗,伴著劃破長空的斑斕彩虹。

從抵達最近北極但仍可居住的地方「朗伊爾城」開始,一直到地球的最北端「弗拉姆海峡80度以北」,感覺當地是極其的純樸、寧靜及祥和。第一次與大自然這麼的接近,在生活步伐急速的香港是難以想像。令我感到「埋身」的,就是原來人性的貪婪與自大正在摧毀簡單與和諧的地球及她所孕育的一切;更可怕的是,活在現代文明的人類仍為追求無止境的慾望而泥足深陷,重蹈著歷史曾帶給我們先輩們的教訓與苦難。

©Todd Warshaw/Greenpeace

由「鯨」開始

17世紀至18世紀中,這個小城曾吸引著大批來自歐洲大陸與俄羅斯的人群從事捕鯨的活動,以及鑽探石油的「探險家」。現在,朗伊爾城的北邊仍遺下數個幾世紀前埋葬這班客死異鄉的屍骨的墓地,亦散落著幾堆已呈漆黑色的窰爐,他們當年就在這麼「簡陋」的地方「處理」著無數鯨魚,將鯨魚的皮、肉、油等在這裡提煉和加工,製成後再經水路運往他們的家鄉。

 

位於北極圈斯匹茲卑爾根群島的Svea煤礦 ©Greenpeace/Christian Åslund

「煤」以為繼

據記載,一世紀密集的捕殺鯨魚後,鯨魚已絕跡朗伊爾城,亦鮮有在這城所屬的「斯匹次卑爾根群島」發現任何鯨魚,殺氣騰騰的捕鯨船隊逐漸撤退。至1906年開始,朗伊爾城又再「熱鬧」起來,因為被發現豐富的煤礦資源,全盛時期有七大煤礦同時經營,將煤炭出售往歐洲,及後因發生兩次重大意外,現在僅留下「七號煤礦」,用以供給這城所需的電力用途,另外六個煤礦已荒廢,但望至遠山仍清楚見到遺留下來的痕跡。

 

 

位於格陵蘭西岸對開的Leiv Eiriksson鑽油台 ©Steve Morgan/Greenpeace

「油」有餘悸

或許,幾世紀前的捕鯨與掘煤的教訓還不夠深刻。現在,各國對「解凍」中的北極虎視眈眈,不惜一擲千金,為那裡所隱含的石油與天然氣資源拼過你死我活。到底歷史的宿命要巡迴多少遍,人類才會冷靜下來,重新思考人類與地球的關係呢?

 

這種歷史的脈絡並不陌生,正如工業革命後大規模消失的原始森林江河湖泊,以及四季有序的氣候、載有集體回憶的古蹟、歷史、文化、生活習慣等等,有些已一去不復返,留下的卻在現代的狹縫中爭扎求存,奄奄一息。

現在,扭轉氣候變化,擺脫歷史的宿命

當歷史被連根拔起、大自然被糟蹋得體無完膚,其他物種被趕盡殺絕的時候,人類還有立足之地嗎?北極海冰的快速消融,正是給人類來一個當頭棒喝。特別是對生活在城市中的你和我,我們絕對有責任,盡己之所能,在北極被人類的貪婪吞噬前,改變我們的浪費資源的生活,擺脫利字當頭的羈絆,扭轉氣候變化的危機與歷史的宿命,讓萬物得以延續地球的無窮的生命力。

 

張韻琪
綠色和平項目經理
2011年9月26日

圖片:©Nick Cobbing/Greenpeace (其他攝影師會特別註明)

極度冰荒 - 北極探測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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