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講氣候變化】科學家戴沛權寄望年輕人keep the passion going!
全球應對氣候危機,有一群人角色鮮明,參與和貢獻巨大,那就是科學家。【和你講氣候變化】系列進入第六篇,請來大氣科學家戴沛權教授Professor Amos Tai,讓我們對氣候變化知多一點點,認識到科學家在氣候危機中發揮的作用,也期望你和更多香港人受到感召,一起同行,以各自專長,拯救氣候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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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危機中科學家的角色
「我主力就是做好我們的科學研究以及公眾教育。」戴沛權說,作為科學家,他從事研究,去找出氣候變化的原因、影響、可以緩解的方法(他點出政府和企業也要一起參與),同一時間,他一直致力做公眾教育,讓普羅大眾知道,可以透過生活模式的改變去幫手。聽來簡單,但任重道遠。
科學家研究氣候變化如何影響人類,包括生活、糧食供應、高溫天氣及海平面上升加上風暴潮,造成人命和財產的傷亡等等。科學家也提供緩解和適用氣候危機的方法。而市民大眾信納科學,在生活中實行譬如多菜少肉,善用能源等,就是為氣候作出拯救行動。大眾與科學家,各司其職,可為地球的未來建造希望。
Amos認為作為科學家,將知識傳達很重要,要將他們擁有的專業知識,用一套適合的方法向普羅大眾傳送開去。他7年前從美國學成歸來,便開始公眾教育的工作,到科學館做公眾講座,也會走入學校向中學生、小學生分享。同一時間,他覺得科學家也要同政府溝通,告訴政府科學研究的結果,並就相關政策提出建議。「當然這方面的工作,不是我單人匹馬可以做到,而是與其他科學家一起去做。」
大氣科學知多啲
看到中大一些通訊,同學、校友會找這位「地球專家」解說環境和氣候議題,有幸他也願意抽出時間給我們「上上課」,在此感謝Amos!正式地介紹,他是香港中文大學地球系統科學課程副教授戴沛權。
戴教授本身是大氣科學家,大氣科學屬於地球科學下的科目。他笑道不少人會以為地球科學就是去鑿石頭、看地質。他簡述大氣科學家的工作:「主要透過觀測、實驗和高效能的電腦模擬,去研究和預測大氣層一切的現象,去幫助理解和預測這些與環境息息相關的現象,還有這些環境的變化和大氣現象,例如空氣污染、極端天氣、氣候變化,如何影響人類的生活、健康、糧食生產和生態系統的平衡。」
戴沛權搖搖頭,笑笑說:人們聽到大氣科學,從前很直接聯想到天氣預測、颱風幾時來,近年因為氣候變化與越趨嚴重的空氣污染,認知度高了,大家領略到大氣科學是去看如氣候變化、環境污染等長時間現象息息相關的科學。「我現在的研究,焦點在於空氣污染、氣候與土地之間的關係,這些範疇從科學的角度來看都是息息相關、不可分割的。我的研究範圍很廣,概括來說,一是空氣污染及氣候變化如何影響農業與生態系統,二是如何管理土地利用、森林資源和農業措施,來減少空氣污染和氣候變化。」
對於氣候,香港人可為不可為?
香港一個小地方,作出的氣候改變,對全球的碳或氮排放(下文有更多解說)總量未必產生大作用。然而,氣候變化底下,Amos舉例說香港會越來越熱,如果做好林木管理,可幫助降溫,香港要承受的影響就不會那麽大。面對氣候危機,我們必須就氣候變化作出適應。
香港就氣候變化的適應對策,戴教授認為最少有兩項可做、須做的事情:
1.林木研究和管理
雖然香港有關注到城市綠化,但到位的林木管理很重要,而當中,戴沛權非常強調,必須種植適當的品種。樹木確然有調節氣溫、吸收碳甚至空氣污染物的作用,不過樹木也會排放有機化合物;揮發性有機化合物在陽光底下,會跟大氣中的氮氧化物產生光化學作用而產生臭氧,造成空氣污染。就樹木的有機化合物排放,他認為需要更多研究,目前他也從事此項研究。此外,「跨學科的合作很重要,處理空氣污染的人、管理樹木的部門,其實要更加緊合作,才可做到綠化與適應和緩減氣候變化,同時減少環境污染,相輔相成。」
2.多菜少肉
「另一樣對香港好緊要的,多菜少肉,香港人要願意改變自己飲食的模式!我們香港人對肉類的需求非常大,對比起整個飲食模式比率幾乎是全球之冠,或者是接近最多的群組。我們有4成的卡路里來自肉類,其他國家沒有那麽多。我們對糧食的需求,是影響到其他地區的農業生產,因為我們有 demand,人家就會 supply。
而我們也應該很熟悉,肉類的製造是氣候變化的主因。而我自己的研究,又發現肉類的需求和生產,也是空氣污染的重要因素。大家印象中空氣污染的源頭,是汽車、工廠、燒煤、能源發電等,但我們發現原來至少2、3成的懸浮粒子的源頭,是來自農業,而農業中最大的氮排放(下文解說)就是來自肉類的供應鏈。」
- 延伸閱讀:《畜牧業與環境的關係:為何多菜少肉是環保新方向?》
(上課鐘聲響!)認識氮排放
說到氣候變化,大家都懂得說碳排放,但Amos提醒大家,氮排放也不容忽視:
氮排放,一是導致空氣污染,二是導致氣候變化。空氣污染方面,氮氧化物:無論一氧化氮、二氧化氮、氨(ammonia) ,主要從化石燃料的燃燒和農業的肥料使用排放出來,這些氮在空氣內經過不同化學反應,就會導致懸浮粒子和臭氧的產生,造成空氣污染。
為什麽氮排放對氣候變化也那麽重要呢?溫室氣體中,不計算水氣,二氧化碳和甲烷這兩種「碳」可算排名一、二,跟著便要數到N₂O一氧化二氮(俗稱「笑氣」),這種「氮」是很強的溫室氣體,主要來自肥料的使用和動物的排泄物。
所以說,控制氮排放對控制空氣污染與氣候變化都好重要。
科學家的成長路
說了那麽多科學,我們將視點放回人的身上,了解一下Amos如何成為科學家。
他自小喜愛自然、動物、植物,關注環境,夢想成為動物學家。中學時期順理成章選理科,讀書一直名列前茅。「香港好有趣,成績好,大家就會預期你讀醫科。」報大學時,美國大學方面他選擇了自己愛好的科學科目,但在香港也無懸念下報讀醫科。結果香港中文大學錄取他修讀醫科,他卻選擇了自己的dream school麻省理工學院,修讀當年家人未必理解的環境工程。「是一個掙扎,『有醫唔讀去讀環境嘢』會覺得不是一個常規的決定。不過我當時已經這樣想,要解決地球環境的問題,令環境改善,少了人生病,不就是從根源改善人類的方法嗎。減少空氣污染、環境污染、生態破壞、可能最後醫好的人會更多。所以,我毅然放棄學醫,去了麻省理工讀環境工程。」
事實證明選擇正確,Amos形容「越讀越鍾意」,繼後更往哈佛讀PhD大氣科學。7年前,中文大學開展了新的地球系統科學課程,需要如他相關學術背景的人才,結果他回來香港,開始他的科研和公眾教育路途。「In a sense 實現了我兒時的夢想,成為科學家,幫助這個世界去解決一些問題。」
社會須與年輕人同步
這位年輕人成長過來了。那在這幾年他投身環境、氣候相關教育工作中接觸到這一代的青年,戴沛權有什麽體會?他覺得香港的中小學生,對氣候議題的認知甚至多於普羅大眾,他們明白每個人可以行動去緩解危機。「我覺得好令人鼓舞。問題是小朋友、中小學同學認知那麽多,但公眾、政府、商業機構等各方面,沒有相應地去做事情,沒有以相等的程度去對應問題。
最緊要不要讓他們感覺,我們一直說很嚴重的事情正在發生,卻沒所行動。我們作為大人,無論政府、商界、學界,都需要緊密合作去緩解氣候變化,make it a priority,整個社會一起以氣候危機為重中之重,不要讓年輕一代感覺事情正在發生,而我們無能為力,感到挫敗。重要的是讓他們keep their passion going,社會、政治、經濟環境都會提供到氣候緩解的方案。」
戴教授開課!《Lance X Greenpeace 氣候教室》
在此「打打廣告」,感謝戴沛權教授為我們的少年氣候行動者Lance(上圖左一)和他兩位好友Bryan(上圖右二)和Omeo(上圖右一)最近上了一課氣候變化101,課堂拍成節目《Lance X Greenpeace 氣候教室》與綠色和平的支持者及公眾分享,進一步推廣氣候教育。
對於我們的青少年氣候行動者,Amos很是欣賞:「年輕人用心去為氣候,覺得好有希望。他們做了很多大人沒有做的事情, 大人反而沒有那麽長遠的世界觀,只從政治經濟去考慮事情。我們大人需要向他們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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