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氧層破洞 2024 修復中？經典案例給拯救氣候的啟示

臭氧層「穿窿」，曾經是膾炙人口的環保議題，那近況是否"no news is good news"：空洞已經修補，繼續發揮阻隔有害紫外線的作用？36 年前各國共同簽署《蒙特利爾議定書》並淘汰破壞臭氧層物質的行動，能否重現於氣候行動，以急切步伐阻止全球暖化加劇？

【2023 年 12 月 29 日更新】一個由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及歐盟委員會等科學家組成的專家小組， 1 月 9 日於美國氣象學會年會發表最新評估報告，指出經過全球共同努力淘汰近 99% 消耗臭氧層物質，臭氧層有顯著恢復跡象，並有望於 20-40 多年內修復。^[1]

根據報告，若現行政策有效維持，預計南極上空、北極上空及世界其他地區的臭氧層，將分別約於 2066 年、 2045 年及 2040 年恢復至 1980 年水平（即臭氧層「破洞」出現前水平）。

另外，由於部份消耗臭氧層物質如氟氯化碳（CFCs）同為溫室氣體，相比缺乏規管下持續增加使用的情況，目前措施至本世紀中期有助控制全球升溫幅度多達 1°C。世界氣象組織秘書長 Petteri Talas 形容：「保護臭氧層行動為氣候行動設立了榜樣。淘汰消耗臭氧層物質的成功，證明我們能夠亦必須以同樣迫切的態度擺脫化石燃料束縛，從而減少溫室氣體排放，抑制全球暖化。」

臭氧層作用是什麼？吸收紫外線 「破洞」增皮膚癌、白內障風險

地球上約 9 成臭氧均位於距離地球表面約 10-50 公里的平流層（stratosphere），其中臭氧濃度最高、距離地面高度約 15-35 公里的位置，就通稱為「臭氧層」（ozone layer）。如果把整個臭氧層鋪展於地球海平面，厚度只有約 3 毫米，這個保護層卻有效吸收太陽光當中的短波紫外線，大大減低人類患上皮膚癌、白內障等風險，同時為動植物及地球生物多樣性提供屏障。

直至上世紀 70 年代，有科學家開始發現臭氧水平下降，其中南極洲上空的臭氧層濃度跌幅更猶如出現「破洞」；及後研究進一步指出，含有氯（chlorine）或溴（bromine）原子的消耗臭氧層物質（ODSs）是臭氧層損耗的主要原因，其中氟氯化碳（CFCs，又稱氯氟烴）當時更廣泛應用於雪櫃、冷氣機等製冷技術。

臭氧層修復轉捩點：《蒙特利爾議定書》、Greenfreeze 製冷技術

1987 年，《蒙特利爾議定書》（Montreal Protocol，全名為《關於消耗臭氧層物質的蒙特利爾議定書》）於聯合國正式簽署，連同往後 9 次修正案，逐步淘汰使用、生產多種消耗臭氧層物質，從而保護臭氧層，時至今日仍是極少數獲全體 198 個聯合國會員國加入的國際條約；而簽署議定書的 9 月 16 日，亦於 1994 年起獲聯合國訂為「保護臭氧層國際日」（International Day for the Preservation of the Ozone Layer，又名國際臭氧層保護日）。

延伸閱讀：環保當時興？3個被遺忘的綠色議題

而在拯救臭氧層的路途上，綠色和平德國辦公室有份研發及積極倡議的「Greenfreeze」創新環保製冷技術，亦扮演重要角色。上世紀 80 年代末，雪櫃的製冷功能仍倚賴消耗臭氧層物質之一氟氯化碳（CFCs），而最大替代品氫氟碳化物（HFCs）雖然不會破壞臭氧層，卻是比二氧化碳更強的溫室氣體。

有見及此，綠色和平德國辦公室組成工程團隊，並與當地機構合作，短短數月內研發出使用天然碳氫化合物（hydrocarbons）的「Greenfreeze」製冷技術^[2]。縱使面對業內既得利益者的龐大壓力，Greenfreeze 雪櫃未正式投產已獲得 7 萬部預訂，1993 年 3 月 15 日正式「出廠」後，短短一年之內已獲幾乎所有歐洲品牌採用。

連同 2016 年通過的《基加利修正案》（Kigali Amendment）進一步削減使用氫氟碳化物，估計目前有超過 10 億部雪櫃採用 GreenFreeze 相關技術，並佔每年全球雪櫃生產量的 8 成；國際綠色和平亦憑這項具體、創新、可行的發明，1997 年獲聯合國環境規劃署頒發「保護臭氧層大獎」（Ozone Awards）。

臭氧層成功修復了嗎？2050 年有望「復原」 全球暖化添變數

臭氧層現況確實有所改善，全賴各國通力合作。美國國家海洋及大氣管理局（NOAA）監察數據顯示^[3]，2022 年初消耗臭氧層物質的濃度整體回落至僅比 1980 年代水平（即「破洞」惡化前）高出 50%，形容「達到了一個重大里程碑」；若下降趨勢持續，料於 2050 年回復至 80 年代水平。至於最嚴重的南極洲上空，回落速度雖有所放緩，仍有望在 2070 年回復至 80 年代水平。

另外，由於不少消耗臭氧層物質同時加劇全球暖化，估計這場保護臭氧層運動於 1990-2010 年間作出相等於減少 1,350 億噸碳排放的貢獻，若能延續下去，2100 年更能減少全球升溫幅度約 0.4 °C。此外，據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統計，《蒙特利爾協定書》到 2030 年能預防全球 200 萬宗皮膚癌個案，並節省 1.8 萬億美元的醫療開支^[4]。

不過，負責監察臭氧層的科學家亦強調，「科學告誡我們仍須保持謙卑，距離宣稱臭氧層問題能拋諸腦後，尚有漫長的路要走。」而 2022 年 9 月亦有研究顯示，2019-20 年澳洲山火肆虐所產生的煙霧一度令臭氧層「破洞」擴大，具體成因尚未明朗，卻初步印證臭氧層破損或與極端天氣互為因果，陷入惡性循環^[5]。

延伸閱讀：【你問我答】澳洲山火與全球暖化

放眼氣候變化：各國能否再次攜手行動？

全球合力保護臭氧層的成果，經常獲譽為環境行動的經典案例（綠色和平項目主任伍漢林、綠色和平氣候及天氣分析師 Chris Ng，還有港產極地科研專家 Wilson Cheung，不約而同在訪談中提起《蒙特利爾議定書》）。其中決策步伐之快、行動規模之廣，可會給予你保持希望拯救氣候的理由？

歷屆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綠色和平均以正式觀察員身份參與其中，並透過各種直接對話與行動，向與會領袖爭取更符合 1.5°C 目標的減排承諾、加強適應氣候變化措施、建立氣候損失補償機制。我們亦持續以 100% 不接受政商界捐款的公正獨立身份，持續倡議政府、企業加速發展可再生能源，以減少溫室氣體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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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你今日助綠色和平一臂之力，推動更多國家、企業加入減碳行列，及早落實具體行動計劃，減緩氣候危機！

^[1] Earth’s ozone layer on course to be healed within decades, UN report finds ; Guardian
^[2] How Greenpeace changed an industry: 25 years of GreenFreeze to cool the planet ; Greenpeace International
^[3] Path to recovery of ozone layer passes a significant milestone ; NOAA
^[4] Preserving the Ozone Layer ; United Nations
^[5] Australia's epic wildfires expanded ozone hole and cranked up global heat ; N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