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塑膠傾倒亞洲
全球每年製造逾3億8千萬噸塑膠,當中大部分使用時間極短,亦無法回收,食物包裝就是一大例子。所以,發達國家一直尋找「國際塑膠垃圾崗」(下稱「垃圾崗」)棄置這些垃圾。中國大陸自上世紀80年代,經濟急速發展,對各種資源極度渴求,遂入口來自全球超過一半的可回收垃圾,以循環再造。但自2018年中國大陸收緊洋垃圾進口(下稱禁令,見註1)後,眾多發達國家紛紛視部分東南亞國家為新的「垃圾崗」。廢塑膠充斥全球,亞洲更是首當其衝,香港會成為下個災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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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拒當「垃圾崗」 東南亞國家「硬食」廢塑膠
綠色和平最近的研究發現,自2017年12月31日起,中國大陸實施禁令,馬來西亞、泰國和越南迅速成為新的「垃圾崗」。以馬來西亞為例,其每月廢塑膠入口量,由2016年的2萬噸,飆升至2018年頭的11萬噸;單是2018年,馬來西亞就接收近100萬噸廢塑膠,主要來自美國、日本和德國。泰國則由2016年每月入口少於1萬噸廢塑膠,激增至2018年4月的8萬噸;越南於2018年收緊廢塑膠入口前的每月廢塑膠入口量也多達6萬噸,比2016年增逾一倍。
當突如其來的廢塑膠傾倒至第一批「垃圾崗」,隨即造成嚴重環境污染,並激起當地民憤。政府遂紛紛收緊入口廢塑膠量,甚至計劃完全禁止入口,發達國家便轉移陣地,將廢塑膠輸入至未有嚴格管制廢塑膠入口的地區,包括印尼、印度及土耳其等,令這些國家隨時成為第二批「垃圾崗」。
廢膠圍城污染鄉郊 威脅市民健康
Global Alliance for Incinerator Alternatives (GAIA,全球反焚化爐聯盟) 於馬來西亞、泰國和印尼的實地調查,發現在一些城市的邊沿地帶,出現愈來愈多塑膠垃圾棄置場,污染美麗的鄉郊環境。
印尼有村莊被廢塑膠「侵佔」。
一年多前,位於印尼東爪哇的小鎮North Sumengko,遍佈稻米田,如今卻被外來的廢塑膠「侵佔」。馬路的兩旁、斜坡上、商店前,以至香蕉樹間和竹林中,都充斥著破碎的塑膠碎片、包裝膠袋;路中心更堆著兩米高的「垃圾山」。村民頭戴斗笠,在廢塑膠堆中尋找可回收的物料,例如未被污染的飲品膠樽和膠瓶子,並把鋁製薄膜由食物包裝中分開,把值錢的賣予回收商,而不能回收的,就隨處棄置。
廢塑膠國際轉口港 恐成下個重災區
洋垃圾看似與香港毫無關係,可是,從綠色和平的硏究可見,香港一直以來都是洋垃圾輸入中國大陸的轉口港。而隨著中國大陸禁止輸入廢塑膠,香港轉移把廢塑膠出口至馬來西亞、泰國和越南。可是,當這些國家也紛紛收緊廢塑膠入口後,以回收或再造名義入口香港的塑膠垃圾,部分價值太低,或無法回收,會否被直接丟棄在堆填區,令香港的堆填區百上加斤?(見註2)
發達國家出口大量「可回收塑膠」,實際上大部分「塑膠產品」難以回收。
自1950年起,全球只有9%的塑膠被回收再造。即使一些發達國家垃圾回收率比較高,但總有一部份垃圾被送往海外「回收再造」。這些海外國家往往無力處理所有回收物,以致環境被污染;而當這些國家相繼實施禁令後,發達國家只能自行處理垃圾,令回收系統不勝負荷、垃圾堆積,甚至要運送垃圾至堆填區或焚化爐處理。可見回收絕非出路,唯有源頭減廢,才能解決塑膠污染問題。
備註
1. 中國大陸自2017年12月31日起禁止生活來源的廢塑膠進口,同時亦收緊工業來源的廢塑膠入口。
2. 本地2017年工業廢物棄置量較2016年大幅增長20%,並遠高於「家居廢物」(0.1%)、「都市固體廢物」(3.7%)和「商業廢物」(6.3%)的增幅。有本地團體指出,有一些洋垃圾以回收再造的名義入口,並抽取當中最有價值的部份,其餘則丟進本地堆填區。
延伸閲讀:
Global Alliance for Incinerator Alternatives (GAIA 全球反焚化爐聯盟) 亞太區執行董事 Froilan Grate 的親身體驗分享,早前也參與國際綠色和平的 Break Free From Plastic 行動。他的分享,可參閲《彩虹勇士號乘風破浪,連結全球走塑力量》下的彩虹勇士號「捉拿膠怪,送回家」菲律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