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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物語】國際北極熊日2024:混血灰北極熊演化見證 絕境中的求生意志

作者: 綠色和平專欄作者Wilson Cheung

來自香港的「極地科研與探險專家」 Wilson Cheung ,在綠色和平網站開設專欄,帶領你我進入香港人極少可親身經歷的極地探索與科研領域,期望透過 Wilson 的直擊分享,開闊你我對南北兩極的認識,增添我們守護極地的識見和能量。

如想緊貼極地最新情況,可追蹤 Wilson 的 Instagram : @polarwilson

2024 年,標記着我第 14 個北極季節的開始,再次投身這片白雪覆蓋的原野中,全心全意推進我的研究。在環境險峻的北極地區工作,無疑充滿挑戰,然而換來極地科研的突破與創新,這種無比的成就感使我全情投入。不過,每當牠的身影出現,所有工作都會按下暫停鍵。我們獻出時間,屏住呼吸,致敬着這位隆冬的降臨者、這片土地的統治者——北極熊。我很榮幸能多次目睹北極熊在海域中遨遊、在海冰上嬉戲,牠們的快樂時光同時成為我們的快樂時光,帶來了無窮喜悅。

每年 2 月 27 日,所有目光都會聚焦國際北極熊日(International Polar Bear Day)。在這個特別日子,我們紀念這個星球上最大的陸地掠食者,慶賀牠們的存活與繁衍;而今年,我們特別關注北極熊及其難以捉摸、充滿神秘色彩的雜交種——灰北極熊。

受氣候變化影響,北極海冰範圍持續消退,瘦削北極熊在陸地覓食的景象更頻繁出現。 © Wilson Cheung
受氣候變化影響,北極海冰範圍持續消退,瘦削北極熊在陸地覓食的景象更頻繁出現。 © Wilson Cheung

國際北極熊日的意義:推動瀕危物種保育、氣候變化教育

國際北極熊日的設立,可謂意義深遠,具有促進北極熊等瀕危物種保育的關鍵作用。首先,這是一個提升公眾意識的絕佳時機——藉着國際北極熊日的慶祝活動引導全球目光,激發公眾加強對保護珍貴野生物種的理解,以至對全球暖化問題的關注,從而思考如何在日常生活中採取實際行動,對抗氣候危機。

再者,這也是個推動政策變革的契機——國際北極熊日就全球暖化對北極生態系統造成的影響發出強烈警告,推動決策者審視和制定更具效力的環保政策。總體來說,國際北極熊日的意義不只在於保護北極熊這一特定物種,而是一場關乎生態保育與地球未來、廣泛而深入的教育行動。

北極最小海冰值過去半世紀持續呈下跌趨勢,平均每年約有 70 個香港土地面積的海冰消逝。 © Wilson Cheung
北極最小海冰值過去半世紀持續呈下跌趨勢,平均每年約有 70 個香港土地面積的海冰消逝。 © Wilson Che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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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極海冰消減中求生 每年消失 70 個香港

作為北極的標誌性物種,北極熊現正面臨氣候變化帶來的巨大挑戰。由於北極的暖化速度是地球其他地區的兩倍,北極熊一直依賴的捕獵場所——海冰正在逐年消退,被迫更長時間在陸地度過。北極海冰範圍自 1970 年代末以來一直減少,此趨勢在全年所有月份都可以觀察到,其中以冬季下跌的幅度最小,晚夏及早秋的幅度最大。從 1979 年到 2023 年,北極最小海冰範圍(Arctic sea ice minimum)的總體趨勢為每十年下降 12.5%(與 1981 年到 2010 年平均值相比),即平均每年 77,800 平方公里,與 70 個香港土地面積相若。要注意的是,北極海冰範圍會隨着不同季節、年份的變化,並受到大氣和海洋等環境因素左右而存在個別差異。

最近有研究顯示,儘管北極熊嘗試透過在陸地尋找替代食物來調適,牠們的體重仍顯然易見的大幅下滑,這些跡象正正提醒我們必須立即採取行動,才能減緩氣候變化,保護這個偉大的物種。

一張來自英國業餘攝影師 Nima Sarikhani 的攝影作品「冰床」,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張在觀眾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照片,將觀眾的視線引導到沉睡在冰山上的北極熊,尖銳地揭示了北極野生動物的脆弱,讓氣候危機的話題再次引起公眾熱議,也因此贏得了 2024 年野生動物攝影師人民選擇獎(Wildlife Photographer of the Year 59 People's Choice Award)。

「Pizzly」、 「Grolar」熊出沒注意!灰熊與北極熊的混血後代

2016 年 5 月,加拿大北極努納武特(Nunavut)地區拍攝到一隻灰熊與北極熊的雜交後代;科學家表示,受氣候變化影響,這些由雄性灰熊與雌性北極熊交配的「Pizzly」或「Grolar」熊數目或會增加。(CBC News 網頁截圖)
2016 年 5 月,加拿大北極努納武特(Nunavut)地區拍攝到一隻灰熊與北極熊的雜交後代;科學家表示,受氣候變化影響,這些由雄性灰熊與雌性北極熊交配的「Pizzly」或「Grolar」熊數目或會增加。(CBC News 網頁截圖)

氣候危機正在重新塑造北極物種的棲息地分佈,因此科學界以往認為灰熊與北極熊幾乎不可能的接觸,已經成為現實,更引發了一種意想不到的後果,就是生物界新成員——被我們稱之為「Pizzly」或「Grolar」 熊、灰熊和北極熊的混血後代。這些新成員繼承其父母的特徵,兼具灰熊深棕色的強壯身體,同時又有北極熊看起來白色的皮毛,以適應寒冷的北極環境。

「Pizzly」或「Grolar」熊的出現,是氣候變化帶來生態衝擊的生物學實例。由於全球暖化觸發生物棲息地和食物來源的轉變,部份物種不得不探索新的生存策略,包括與其他物種交配。這些新的雜交物種,不僅是自然界適應人為環境變化的生動例證,也可能對北極的生態系統帶來深遠影響。

紀念國際北極熊日 齊心採取氣候行動

今年的國際北極熊日是一個深刻提醒:曾經深受崇敬的北極熊,現正面臨愈來愈艱巨的挑戰。我們迫切需要採取行動,保護的不僅是北極熊,還有其他因全球暖化而瀕臨絕種的物種。牠們的困境以至像灰北極熊等混血物種的誕生,均在警示:我們的星球正經歷深刻變革。

紀念國際北極熊日時,讓我們團結起來聽從氣候行動的號召,努力維護生態系統的脆弱平衡。因為這樣做,我們不僅保護了壯碩而又脆弱的北極熊,還為後代守護了我們星球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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